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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九章 補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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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和寧若遠,是異父同母的兄弟。”

夏展顏正欲開門的手一頓。

楚行歌已從後面走到了她的身邊,他按住夏展顏的手,替她將門打開。

房裏空無一人,酒會還沒有結束,夏暖心仍在頂樓體驗著由方溯源帶來的浪漫火焰。

夏展顏側身閃進了門,只聽得身後輕輕地關門聲,一只大手忽然間抓住了她的手腕,她整個人還來不及抗拒,便被他扯了過去。

“你在生氣?”楚行歌將她禁錮在門前,俯頭盯著她,眼中的炙熱牢牢鎖在她的身上。

夏展顏不置一詞,這麽近的距離,又這麽暧昧的姿勢,讓她心中翻騰如浪,但她不想示弱,便將頭轉開。不可否認,剃了絡腮胡、剪了頭發的楚行歌,要比從前有殺傷力得多了。

任何一個女人都抗拒不了這張俊臉上的那抹霸道吧。

說到生氣,她的氣來得快,也消散得快,從頂樓走下來,這一路上也就去得差不多了。而讓她最氣的不是楚行歌舊日情仇恩怨,卻是顧晚自殺的舉動,那一幕簡直是把她心中的噩夢再度撕開,往她舊傷口上撒把鹽,逼著她面對永遠不敢回想的記憶,那已經不是氣,而是痛與恐懼。

她打的是顧晚,罵的也是顧晚,可這打罵何嘗不是落在她自己心頭。

大概是看穿了她故作鎮定憤怒的傲嬌羞澀,楚行歌居然吃吃地笑了起來。

“我的母親是我父親的第二任妻子,在嫁給他之前,她曾經嫁過寧易昕,也就是寧若遠的父親。可惜少年夫妻,敵不過紅塵誘惑,寧父出軌,母親憤而離婚,從寧家出來,嫁到楚家時,寧若遠剛滿兩歲。而寧父在我母親出嫁的那天晚上死於醉駕,據說是因為思念過度。”楚行歌貪婪地嗅她身上的淡香,眼中有些癡迷地講述著過去的事情,“兩歲的寧若遠,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。因為母親的再婚,寧父的死,寧家人把上一代的仇恨發洩在他的身上,他在寧家的日子並不好過。”

夏展顏無法想像,無父無母,又無長輩照拂,甚至被至親當成仇人,那樣的日子不知道他是如何熬過來的。

“他恨母親,也恨我!恨母親拋棄了他,恨我搶走了母親。”楚行歌聲音有些沙啞,說起陳年舊事來顯得漫不經心,心裏想得和嘴上說的,完全不是同一件事。

夏展顏的唇,看起來很美味的樣子,微微一抿,楚行歌的魂魄都要燒起來似的。

“然後呢?”夏展顏看他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,忍不住出聲問起來。

“我和他,以及顧晚,是在高中時候認識的。”楚行歌繼續說著。

那時的顧晚,從個性到學識再到家世,都出類拔萃,更遑論她絕代的容貌,無論何時走在校園裏,她都讓人側目。就如小說裏描述的一樣,這樣美好的女主角,總會引兩個少年為她糾結,一個驚才絕艷,一個溫柔優雅。

那是少年的寧若遠與楚行歌,都曾是校園裏風頭無人能比的人物。寧若遠孤高清遠,如同難以馴服的野馬,渾身上下都是不羈的率性,整個校園裏只有他一個人,不把顧晚當回事,任意耍弄。

楚行歌卻是溫柔霸道的男人,他愛顧晚時,恨不得能將世間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捧到她的眼前,將她妥善收藏著,免她風雨,任她飛揚。他的愛沈默包容,卻敵不過寧若遠暴風驟雨般的侵略。

顧晚並不愛他,她愛的人是寧若遠,從開始到結束,都沒有改變過。

她一邊愛著寧若遠,一邊又感動著楚行歌的付出。她就像偶像劇裏的女主角,打著愛的旗幟,屢屢傷害著可憐的男二號,用他的包容成全自己的任性。

三年多以前,顧晚在被寧若遠傷透心的情況下,終於答應了楚行歌的求婚,但她卻在訂婚宴之上,玩了失蹤。

楚行歌發了瘋似的找顧晚,後來才知那一天顧晚都和寧若遠在一起。

訂婚宴不了了之。

顧晚回來後便找他道歉。他永遠都記得她梨花帶淚的面容多讓人愛憐,說的話卻讓人心碎。她說她不愛他;她說這場訂婚只是顧楚二家的利益聯姻,她被逼無奈才答應了;她說她不想嫁給他,但是她怕會引來楚家對顧家的報覆……

他所有的付出只換來被逼無奈四個字。

只可惜,她的癡情並沒有換來寧若遠的愛。寧若遠沒有接受她,就像從一開始她都沒愛過楚行歌一樣,她只是他手裏傷人的利劍。

傷心之下顧晚只身去了國外,留下了一大堆爛攤子。

“阿晚走後,我主動找了借口退了婚事,這大概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,讓她不要因此承擔太多責任。”

雖說顧晚負了他,可楚行歌心底仍舊有絲愧疚,他和寧若遠之間的恩怨,牽連到了她。

因為退婚的事,導致顧楚兩家關系惡化,他與父親吵了一架。因厭煩了大家族裏的是非爭鬥,又恰逢《異世》開放,全息網游越來越現實化,在世界上掀起的熱潮讓人恐懼,人多的地方就有利益,且玩家極易盲目崇拜,若能控制得當便可產生極大的影響力,當時各大財團世家都紛紛組了隊伍進駐,楚行歌便接過了楚家關於全息網游的進駐事宜,並且離開了楚家,在外流浪至今。

寧若遠化名浮生若夢,跟著他進了游戲。

他依舊恨著楚行歌,像個孩子般,只要是楚行歌想要的東西,他都要搶過來,因為那份遺失的母愛,在他的心中,已經被楚行歌徹底搶走。

楚行歌因為顧晚的事,在開服之後,便向寧若遠下了戰書,輸的那一方從此在游戲之中隱姓埋名兩年。不能插手玩家間的任何事,這意味著無法爬上龍塔,無法走上龍塔的最高點,輸的人只能眼睜睜看著贏的人站著這天羅的最高處,睥睨一切。

寧若遠輸了。

後來的事夏展顏都已經知道了。

“我可以忍受他的挑釁和報覆,但如果他把念頭動到你身上,讓當年的事再重演一遍,我會殺了他!”楚行歌心底有一絲恐懼,因此每次見到寧若遠都如臨大敵。

所幸,夏展顏不是顧晚,而他,也遠比自己想像的還要來得愛她。

“聖父陛下,你對顧晚這麽好,不怕我吃醋?”夏展顏輕輕說著,伸手撫上他的眉心,希望揉開他心頭那些不為人知的苦澀。

她應該慶幸顧晚不懂得這個男人的好,還是應該心疼他舊日所受的痛呢?

“怕。”楚行歌抓下她的手,笑得滿室如暖春花繁,眼中說不明道不清的許多暧昧,如決堤的江水,無遮無擋朝她奔湧而去。

夏展顏忽然不自在起來,仿佛一團火在身邊燃燒。

男人太漂亮,有時候也不見得是件好事。

“那你要怎麽補償我?”她抽回自己的手,讓手掌和心頭的溫度都冷卻一番,卻不知自己的臉色早已經染滿紅霞,看在楚行歌眼中,比天底下最可口的糕點還誘人。

“肉償好嗎?”楚行歌勾起來嘴角,露出極其少見的邪惡眼神,不容她反抗地將她壓在門上。

“……”夏展顏未及出口的話,都融化在他溫柔而霸道的吻裏。

他以為她精巧微涼的唇可以化解心頭難耐的熱度,豈知越是暧昧越難停止,他心頭的一星火焰瞬間化作燎原大火,一發不可收拾。

夏展顏在這攻城掠地般的侵略下,整個人如同著了魔一般,只感覺心尖上起了一絲顫動,隨著這顫動,酥麻的感覺像蛛網一樣爬滿四肢百骸,她連站的力氣都快消失在他唇舌的纏綿裏。

楚行歌及時地撫上她的腰,將她往自己身上帶。

他的氣息包裹住她全身每一根神經,夏展顏覺得自己如同陷入溫柔的細網,無路可逃,腰上的那只手掌,開始不安份地婆娑著,酥麻的觸感如同池水的漣漪,一圈圈地綻開。

銷魂的吻,銷魂的夜。

難怪世人都說醉死溫柔鄉,他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。

她的唇,軟香甜嫩,叫他一嘗難忘,更難放。楚行歌只感覺欲望前所未有的膨脹開來,他放開她的唇,微微喘氣,俊朗的臉上滿眼迷離,眼底只得她一人明艷無雙的容顏。

夏展顏好不容易才得到一口新鮮空氣,只能勉強用手撐在他前胸,弱弱地抗議著他的侵略。

“不要……”

她不說話倒好,這一開口,聲音裏便帶了自然而然的魅惑,聽在楚行歌耳朵裏帶著欲拒還迎的味道,如魔音入耳一般,亂了心神。

“不要什麽?”他俯到她耳邊,呢喃著,唇畔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耳與頸。

他溫熱的氣息如同一條小蛇,鉆到她五臟六腑裏,讓她一點力也使不出來。

“今晚這裏沒人,不如我們……”

楚行歌壞壞地低語著,正賣力地勾引著夏展顏,忽然間房門卻被人“砰”一聲打開。

“夏姐姐,小顏應該回來了吧……”卓熙寧清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,卻在門打開的一瞬間嘎然而止,“呃,對不起,你們繼續……繼續……我們走了。”

夏展顏原本背門而站,被推開的門一撞,整個人跌到楚行歌懷裏,兩個人一齊向後坐到了地上。

緋紅的臉,微腫的唇,滿室未散的春意,再傻的人也知道這裏面發生什麽事。

夏展顏已經無地自容了。

楚行歌滿臉仇恨地看著卓熙寧,沒來得及渲洩的欲望在體內焚燒不已。

為什麽每一次,都會有人打斷他的好事??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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